【少年枪棍组】天才与凡人(一)

小时候的故事,趁着官方小说还没出,先脑补爽了再说。

其实这个应该算幼年不是少年吧2333

补完星战的电影对某件事耿耿于怀,春节后就一直想写这篇,但是怎么写都写不出自己想要的感觉orz 但是我觉得我再不把开头挂出来一定就更不想填了,补了电影就忍不住去搞衍生,不行我要先把本尊弄完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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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nius is one percent inspiration and ninety-nine percent perspiration.”

——Thomas Alva Edison

 

(一)

 

Baze Malbus是个土生土长的Jedha人,出生在Jedha,长到七岁,没有离开过。

Baze的母亲来自银河系中最古老的星球之一——地球,母亲常对Baze说,地球历史上有个伟大的科学家曾说过一句话——“天才等于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Baze一直把这句话铭记于心,他知道自己只是千千万万普通人中的一个,但他可以通过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让自己成为天才。

Baze的父亲在一年以前去世了,留下母亲、自己和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弟弟相依为命。Baze还记得那是一个燥热的傍晚,一个陌生的客人敲开了自己的家门,他没有进屋,在门口和母亲说了些什么,然后递给了母亲一个小盒子。母亲送走客人回过头来的时候,脸上的泪滴就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她胡乱地伸手擦拭着自己的脸,想将泪水擦干,但根本办不到。Baze觉得Jedha一年的雨都没有母亲这一晚上流的泪多,但是母亲没有哭出声来,没有哀嚎也没有抽泣,就只是这样静静地流着泪——所以很多年后的那天下午,Baze也死命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无论如何都不让自己出声。

母亲把Baze抱在怀里,告诉他父亲去了另一个世界,以后不能再回家看他了。Baze懵懂地点点头,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Baze没有哭,他很悲伤,他知道自己应该悲伤,但当很多年后他回忆起那天的情景时,他依然说不清自己的悲伤到底是源于父亲的离世悲伤还是母亲悲痛欲绝的模样。

Baze印象中的父亲是模糊甚至陌生的,如果不是靠着相框里那几张照片,他甚至都记不清父亲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七年间父亲就回家过四次,每次还都是短暂地两三天,只有上一次稍微长一点呆了一个星期,所以他有了弟弟。

“父亲”在Baze心里更像是一个代词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从小到大这个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母亲一个人承担的。赚钱养家也好、买菜做饭也好,全都只有母亲一个人。母亲的手温柔而粗燥,这双手需要扛起Baze和弟弟的全部天空,但母亲从未抱怨过。Baze也从没追问过当他们需要父亲的时候父亲在哪里,仿佛那个男人从来就不应该再那里。在Jedha,没有父亲的孩子太多了,所以没有人会闲到嘲笑一个孩子没有父亲,Baze也从不羡慕那些有父亲的孩子,在他心里,母亲、弟弟和自己,就是一个完整的家。

母亲说父亲是一名战士,一名真正的英雄,为了宇宙中那些被压迫地人们献出了自己的一生。

Baze麻木地点点头,身为英雄的儿子并没有让他多兴奋,但是母亲眼中闪烁的光彩却让他很欣慰。每一次母亲提到父亲,眼中都是神采奕奕,更别提每一次父亲回家时母亲那兴高采烈的样子了。Baze知道母亲深爱着父亲,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带给母亲如此巨大 的快慰与喜悦,这就够了。因为母亲爱父亲,所以自己也爱他。

Baze的母亲开了一家小小的杂货店,卖些油盐酱醋、香料调料、米和面粉之类的东西。这样的小店在Jedha生意并不好做,就算母亲每天起早贪黑不停忙碌,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Baze从五岁开始就满大街跑着帮母亲送货了,最开始是一些小瓶的胡椒或者酱料,随着年龄的增长要送的东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但Baze的步伐却越来越稳。有时候货送完了,客人们也会让他帮忙干点其它的,比如打扫个庭院之类的,Baze很高兴能得到这种额外的工作机会,因为这样一来他就能有零花钱了。Baze很穷也很节俭,他常常在橱窗前盯着一件心爱的玩具看很久很久,然后回家把赚到的零花钱交给妈妈。

 

上个月Baze家得到了圣殿的订单,这让母亲十分欣喜。圣殿的那些大师、守卫和神职人员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而在如今这个混乱的年代,信仰缺失、朝圣者们越来越少……无法开源只能节流,Baze家的东西物美价廉,因此也得到了圣殿的青睐。

每隔几天,Baze就会推着那辆满载的小车,把一袋一袋分装好的面粉和调料送到圣殿。

圣殿虽早已不复昔日繁荣,但也并非死气沉沉。圣殿里除了神职人员还住着一群孩子,Baze听说他们都是“原力敏感者”,经过严苛地训练其中最优秀者可以成为“绝地武士”,他们是星球的希望。

那时候Baze还不知道“原力”是什么,他也完全不在乎。偶尔他也会推着小车从那群孩子身边走过,他们有时在冥想练功,有时在嬉笑打闹,Baze只是淡淡地看上一眼,甚至都没看清他们的脸就继续埋下头去推车。对Baze来说,只有脚下的路才是最重要的,他只需要脚踏实地前进就好,不需要在意四周不属于自己的风景。圣殿可是家里最重要的客户,绝不能出一点差错。

时光如白驹过隙,半个月后的某一天,Baze如往常一样帮着年迈的仓库管理员把一车的货物全部卸好,然后一边擦拭着额上的汗水一边揉捏着酸痛的手臂。

管理员递给Baze一瓶汽水:“谢谢你Baze,这可是我私人珍藏。”

Baze惊喜地眨了眨眼睛,犹豫着该不该伸手去接。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汽水了,他舍不得,那东西可比水贵多了。

管理员将汽水塞进了Baze手里,说这是他应得的奖励。他还让Baze趁喝汽水的时间在这里逛逛,圣殿里的每一栋建筑都精致恢弘,每一尊大理石雕像背后都有一个精彩的故事,他不应该错过。

Baze开心地接受了管理员的建议,对于周围的事物他并非漠不关心,他只是太清楚什么属于自己,而什么不属于自己。

上午的圣殿,阳光洒在刻满浮雕的立柱上又一排排倒映在地面,与偶尔扬起的沙尘混在一起,显得有一些庄严,也有一些冷清。Baze走着走着,忽然在西侧一间石屋的窗外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扇很大的窗户,窗开着,阳光照射进去,让整个屋内无比明亮。而透过那些阳光,Baze可以清晰地看到屋内的讲台和课桌,一个穿着法衣的男子正边说边在黑板上写着什么。

他们是在上课,在上数学课!Baze的心砰砰跳了起来,他看清了男子在黑板上写下的是一串数字。

Baze一直很想学习数学,因为他想帮妈妈算账。妈妈总是在每天的夜晚,在幽暗的灯光下目不转睛地盯着账本上那些数字,然后蹙紧了眉头,久久才能平息。Baze很想帮她的忙,但他帮不上,他现在只能做做那些出力气的活儿。

Baze想上学,但他深深地明白上学这种事对于自己来说实在太奢侈了,他没有足够的钱,也没有足够的时间。

以前母亲会趁着店里不太忙的时候抽出有限的时间教Baze识字,Baze喜欢识字,他现在已经认识很多常用的字词了。但后来弟弟出生了,母亲又要照顾弟弟又要打理店里,实在没有心力再去教他。

Baze不由自主地走向了窗边,窗台不高,他踮起脚尖时刚好可以把手肘放在上面。

Baze就这样趴在窗台上如痴如醉地盯着黑板,像一个终于被救起的落水者大口呼吸氧气一样如饥似渴地聆听着老师所讲的每一个字。

“喂,喂~”Baze听得正入神,却发现有人在敲他的手指。

他低下头,发现是坐在窗边的那个男孩。

“终于听到啦?我叫了好多声,还以为你聋了呢。”男孩转动着澄澈的眼眸咧嘴一笑,朝他小声嘀咕道。

Baze没有理他,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黑板。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数学课啊,他连一分钟也舍不得浪费!

“嘿,嘿~”男孩见他不理自己,也不生气,仍旧一个劲儿地戳着Baze手指,“你就是那个杂货铺的吧,我以前见过你。”

Baze把手往窗外缩了缩,觉得有些心烦。

“你再不理我的话会后悔的哟~”男孩调皮地眨巴着他的大眼睛。

Baze依然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你的汽水归我啦。”话音未落,男孩猛地伸手一抓,如同飞鹰掠食一般把Baze那瓶喝到一半的汽水抢了过来咕嘟咕嘟灌入口中。

“还给我!”Baze正想朝他大吼,可还没发出声又慌忙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张大的嘴巴——这可是在课堂上,自己本来就是个外人了,要是还在不该出声的时候出了声,老师一定会生气的!

“Chirrrrrrut!你在干什么?!”这么大的举动,老师怎么可能没有看到。

男孩“嗖”地一下挺直了腰杆坐得端端正正,露出一副痛定思痛必将改过自新的样子。

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

Baze心里很害怕,他知道老师看见他了,他很害怕老师会赶他走。幸好老师并没有多说什么,又继续上课了。

然而男孩只消停了不到十分钟。

十分钟以后,Baze又感觉到有人在戳自己的手指。这次他决定恶狠狠地瞪回去,结果满眼凶光都被挡在了薄薄一张纸上。男孩这次没有说话,而是冲他举起了一张草稿纸,上面写着一行字:“My name is Chirrut Imwe,谢谢你的汽水(*^__^*) ”

Baze真想一拳头砸在Chirrut脸上,然而他最终只是恨恨地咬了咬牙。Baze知道自己不能和Chirrut动手,他可是圣殿里的孩子,如果伤到他圣殿可能就再也不会从家里订货了……

“你叫什么名字?”Chirrut又迅速地在纸上写下另一行字举到Baze面前。

Baze不理他,将自己的头翘得高高的。Baze本来就比Chirrut高,何况现在他站着Chirrut坐着,Chirrut手上的白纸根本够不到与Baze的目光平齐。不过Chirrut毫不气馁,反而越挫越勇,他举起手,把那张纸抬高了一点,然后再高了一点,然后戳了Baze的鼻尖……

“哎哟!”Baze一把捂住自己的鼻子。

“Chirrut!!”讲台上的老师忍无可忍了,然而就在此时,正午的钟声也敲响了,下课时间到。

Baze转身大步向仓库走去,听到身后传来Chirrut的叫喊:“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你明天还会来吗?”

Baze加快了脚步,还是没有理他。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你明天还会来吗?”,Chirrut的声音就像魔咒一样在Baze耳边回荡,让他坐立不安。

整整一个下午,Baze都在纠结着明天到底应该怎么办。一节课的时间他倒是能空得出,但他并不是那些“原力敏感者”,他真的可以继续去旁听吗?明天不需要送货,他没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理由走进圣殿,但他又不停地说服自己,老师今天明明已经看见了自己,但也并没有赶自己走,所以应该就是默许了?

就这样纠结了一天一夜,Baze第二天还是没有去圣殿,他给自己的理由是:数学课不一定每天都有。下次去送货的时候再去听吧,顺便可以问问仓库的管理员爷爷上课时间,Baze暗暗拿定主意,如果老师跟这次一样没有赶他走,他以后就每天都去。

于是两天以后,Baze又出现在了同一扇窗前,还带着纸和笔——他要好好记录下老师所讲的每一个字,这些光靠听可是不够的。管理员爷爷告诉Baze数学课每天都有,而且不止数学,这里还教授物理、文学和历史等,他要是喜欢,全都可以去听。Baze很想去,可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

“嘿,Baze,”Baze刚把头探进教室,就听见有人在叫他名字。他有些惊讶地低下头,发现又是那个坐在窗边的捣蛋鬼Chirrut。

“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啦,”Chirrut俏皮地眨着眼睛,“Baze Malbus,仓库管理员爷爷告诉我的。”

“好好上课!”Baze义正言辞地告诫Chirrut,就仿佛他是班长而不是旁听生一样。

Chirrut朝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没有再说话。

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才刚过了十分钟Chirrut又开始故技重施地戳着Baze手指,试图与他搭讪。

“你前天和昨天为什么没有来?”Chirrut问。

Baze装作没听见。

“两天没来你能听懂吗?你好像很喜欢数学的样子?”Chirrut又问。

这句话戳中了Baze的痛处。他本来就是半道上车云里雾里,又隔了两天没来,现在还真听不太懂。

“给你个好东西!”Chirrut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豆塞到Baze掌心,“那天喝了你的汽水,今天请你吃糖。”

Baze睁大了眼睛诧异地望着Chirrut。

“快吃吧,很好吃的,巧克力味儿。”

“别以为我吃了你的糖豆就会陪你说话。”Baze犹豫了一秒还是经不住诱惑把糖豆塞进了嘴里。

“你现在不是正在开口陪我说话吗?”Chirrut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Baze脸上一窘,忙把头昂得老高,Chirrut却笑得更乐了。Baze居高临下地用眼角偷偷瞄了一眼Chirrut,突然觉得他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第三天的时候,Chirrut还是不停地变着花样想和Baze搭讪,有时用说,有时用写。

“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安静静听课?”对于Chirrut的纠缠不休Baze非常恼火。

“因为无聊啊。”Chirrut撅起嘴。

Baze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心想妈妈常说“身在福中不知福”,就是指这种吧。

不过也许是吃人嘴软的原因——当然Baze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Baze对Chirrut的态度不再那么冷淡了。Chirrut找他说话的时候,他也会有一搭没一搭地嗯两声应付着,更多的时候则是小声呵斥Chirrut让他乖乖闭嘴听课。而Chirrut总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Baze知道自己的话他都当了耳边风,但他再也没办法对着那张脸生气了。

有一次Chirrut实在太无聊了,干脆直接扯下一张草稿纸叠成了纸飞机抛向窗外。正好一阵燥热的风掠过,载着飞机摇摇晃晃飘上了悠远的天空。Jedha的沙尘很多,天空总是灰蒙蒙的,Baze禁不住随着Chirrut的眼光转头望向那架纸飞机,只觉得它飞得特别高特别远,仿佛飞进了他看不清的未来。

然后Chirrut又被老师点名批评了。

起初的时候Baze想不通为什么老师对Chirrut这么宽容,他曾听在私立学校上学的孩子说过,在课堂上捣乱是会被拉到教室外罚站的,可老师却从来没惩罚过Chirrut,最多也就点点名。那时候Baze尚不知道,老师只会对一种孩子特别宽容,那就是成绩好的。

第五天的时候,老师手上拿了一摞卷子。Baze没来的那两天正好进行了一场考试,试题很难,大半的人都只得了C,有少数几个得B,但却有一个人全对得了A+——那就是Chirrut。

老师在评讲卷子,Chirrut一如既往的心不在焉,而Baze则盯着Chirrut卷子上那个大大的A+目瞪口呆。

整节课Chirrut都百无聊赖,好不容易熬到钟声敲响,他顺手把卷子一折,又折出个纸飞机来,哗地一声往窗外扔去。

这次天空没有风,纸飞机才出窗口没多远就直愣愣地往地上栽了下去。Chirrut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却看见Baze踏前两步走到飞机“坠毁”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把它捡了起来。

Chirrut手撑着课桌一跟斗从窗户里翻了出来,跟到Baze身后。

“你想看我的卷子吗?”他问,“对哦,刚才评讲你都没有卷子。”

“可以……把它给我看看吗?”这是Baze第一次在课后与Chirrut说话,他平时都是直接回家的,家里还有活儿等着他干。

“当然可以,想要就送给你啦。”Chirrut摆出一副一掷千金的样子,仿佛那不是一张卷子而是一把钞票。

“谢谢。”

“能看懂吗?有什么不懂的我给你讲吧。”Chirrut自告奋勇。

“可以吗?!”Baze兴奋地睁大了双眼。

“嗯,”Chirrut俏皮地支起下巴,“作为回报,下次请我吃姜糖榛子蛋糕吧。”

“我没有钱……”Baze垂下眼。

“允许你赊账!”Chirrut一拍Baze肩膀,依旧摆出那副豪爽的模样,“利息嘛,我不要一小块儿,要一整个蛋糕哦!”随后他也不给Baze任何开口的机会又神秘兮兮地凑到Baze耳边说:“明天一定要来哦,我有惊喜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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