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棍组/陆花】和瞎子谈恋爱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下)

小伙伴们新年快乐~~

因为并没有人回答我上次奇鲁吃不吃素那个问题,我就设定他酒肉穿肠过,原力心中留了。

然后文中回忆部分也是脑补,坐等官方。

枪棍组的朋友来相互GD一下嘛,首页都没有同萌,大过年的好冷清TAT


-----枪棍组真的很好吃啦,你们真的不吃这份安利吗?!----------


奇鲁静静地站在街道中央。

“贝兹,贝兹你在吗?在就快点跟过来啊!”

没有回应。

奇鲁又叫了两声,还是没有回应。

看来这次他真的不在呢,奇鲁心想,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已经离开了杰达。身边三三两两有行人经过,但原力的气息却变得如此陌生。

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刚刚明明正和贝兹一起在集市上采购晚饭的材料,他刚从一堆土豆里挑了两个最大的反手一抛扔进贝兹怀里等着他付钱,然后一阵熟悉的沙尘暴就刮来了,再然后,周围的一切就不一样了,贝兹不见了,自己也不知道身处何方。

“超空间?虫洞?”奇鲁喃喃自语道,“还是我被沙尘暴卷走了?”

瞬间转移这种事情在星际交通中司空见惯,奇鲁并不奇怪,但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呢?难道不该是整个集市都被卷进来吗?贝兹哪儿去了?

一时间奇鲁难以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于是他低声默念起来:“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

原力让他内心平和,也让他头脑清醒,于是他很快决定不再一个人瞎想,现在处境如何找个路人问问不是最直接的办法吗?

“不好意思,请问……”奇鲁面带微笑地走近一个路人,才刚开口对方就惊恐地跑开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奇鲁不解,虽然他以前也被人吐槽过瞳孔的颜色好像老年人得了白内障,但就算白内障也不至于吓跑人吧?那下次我还是闭上眼睛再问吧,反正也看不见,睁不睁眼都一样。

可是奇鲁马上就发现果然不是自己眼睛的问题,因为除了刚才那个路人以外,其他人也全都四散而逃了。

“发现可疑人物!发现可疑人物!”

“举起手来,缴械不杀!”

几声冰冷又机械地警告飘过耳畔。

“可疑人物?在哪里?!”奇鲁本能地握紧了手中的长棍,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可疑人物就是自己,可惜他的动作在对方看来,就是用行动表示反抗。

于是对方毫不客气地朝他开了枪。

介于对方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队人,所以子弹当然也不止一颗而是很多颗。

要不是奇鲁动作足够灵敏且早已身经百战,他现在一定已经成了一具可疑的尸体。

“我想你们可能误会了,我……”奇鲁一边变换着身形躲避铺天盖地地攻击一边大声喊话试图跟对方解释自己真的人畜无害。

然而回答他的确是一波又一波更猛烈地攻击,就仿佛对方在抱头大喊“我不听我不听我什么都不听……”

奇鲁丝毫感受不到对方身上的善意,他觉得这些士兵就像暴风兵。

“好吧,这可是你们逼我的。”奇鲁不再躲闪,他把横护在胸前的长棍一竖,摆开了架势。

子弹如潮涌,却打不到奇鲁分毫。他长棍一戳一带,几个士兵便应声而倒。

“再过来我就敲爆你的头哟,”奇鲁向身前的士兵笑道,士兵置若罔闻地举起枪,然后它的头就被敲爆了。

“哎呀呀,真是不听话。”奇鲁转向另外一个士兵,“你呢?想挨打吗?”

后者举起了枪,然后手断了。

奇鲁就这样欢脱地在一队士兵里手舞足蹈,很快让他们全躺在了自己棍下。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第二队、第三队士兵已经接踵而至。

“告诉我你们怎么这么喜欢挨打?”奇鲁的口气就像是在逗一群企鹅,哦不对,企鹅可比他们可爱多了。

奇鲁很快又把第二第三队士兵也解决掉了,然后他发现,第四第五第六队也来了……

谁说人海战术就不是战术呢?奇鲁现在就被人海战术包围了,士兵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奇鲁不是打不过,而是打不完。

“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

敌人实在太多了,奇鲁背对着一户矮墙边,思考着到底应该向哪边突围。

就在此时,矮墙里突然跃出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出一把碎石,然后趁那一刻空隙抓住奇鲁的手就又跳到了墙后。

追兵立马破门而入,但那人影确是身形矫捷,早已拉着奇鲁又跃上了屋顶,然后几个蜻蜓点水一个燕子回巢,顷刻间就消失在了屋脊巷陌之中。

他跳的可真高啊,奇鲁心想,顺便感谢了一下原力的保护——还好敌人没有出动飞机和重型机甲。

两人一路飞奔,直到敌人已全被甩掉,这才停了下来。那人松开手,向着奇鲁抱拳道:“在下冒昧,刚才那些追兵实在太多,所以自作主张出了手,还望兄台见谅。”

“兄……兄台?”奇鲁一愣,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而且什么在下什么见谅,他这辈子还头一次听见有人说话这么奇怪。

那人见他不答,又笑道:“看来这位兄台也是初来此地吧?”

“我的名字叫作奇鲁·英威,你就叫我奇鲁吧。我的确是刚到这里。”奇鲁觉得“兄台”这个称呼实在太诡异了,于是不问自答主动报上大名,希望对方能赶快换个叫法。

“奇鲁·英威?”那人也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奇鲁兄,幸会幸会。在下花满楼,姓花,名满楼。我也刚到此地不过一天而已,与奇鲁兄萍水相逢,也算有缘。”

奇鲁握住长棍的指节轻轻颤动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放弃了抵抗,管它兄不兄的,还是入乡随俗吧……

而此时的花满楼也以其博文广识,准确地从名字就判断出奇鲁肯定不是中原人士。胡人里有很多人的名字都是名在前姓在后,所以为了尊重对方的习俗,他专门强调了一下自己姓花,因为他不想自己的姓名被人搞反,更不想自我介绍说“在下满楼花”……

“奇鲁兄,你既是初来,应该也无落脚之地,不如先去我处小坐一番,再作打算如何?”

“好啊。”奇鲁并没有拒绝花满楼的好意,因为他确实也没有其它地方可去。

于是花满楼便带着奇鲁往自己住处走去,两人边走边聊。聊得多了,奇鲁也接受了花满楼的说话方式,觉得那样说话也挺有趣。

花满楼告诉奇鲁自己是昨天晚上莫名其妙过来的,奇鲁告诉他这可能是一种偶发的超空间现象。

花满楼又说自己本来和一个朋友约好了昨天一起吃晚饭,那朋友飞鸽传书说他很怀念狮子楼的松鼠桂鱼,花满楼就出门去给他买,结果前脚刚踏出门,后脚就偶发超空间了。

“我那个朋友叫陆小凤,”花满楼说,“虽然名字叫小凤,可却是个是个英气十足的男子,而且,他有四条眉毛。”

奇鲁起先并没有觉得四条眉毛有什么特别,银河系里长得奇形怪状的生物太多了。

“那他是一边眼睛上两条眉毛,还是两条在上两条在下?”奇鲁问。

花满楼忍俊不禁:“奇鲁兄,你真会开玩笑。这世上哪来四条眉毛的人,还有两条,是他的小胡子。”

奇鲁心想,宇宙这么大,说不定真有四条眉毛的种族呢?

花满楼则想,要是有机会,一定要介绍奇鲁和陆小凤认识。哎,不过自己就这么突然不见了,陆小凤一定很担心吧?他现在,一定在满江湖找自己吧……

花满楼接着又告诉了奇鲁一些自己也知之甚少的现状。这座城关是边防要地,打尖住店需要通关文牒,卫兵每天都会在街上巡逻,逮捕那些没有户籍也没有文牒的外来者。

奇鲁听完心中隐隐泛起一丝悲凉,这种高压统治不就跟杰达一样吗,暴风兵在街上耀武扬威,四处叫人出示身份证明。

幸好花满楼穿来的时候身上带的银子足够多,他又顺手找了个当铺当掉了腰间的玉佩,所以他现在很有钱,也很快就打听到了城中唯一一处还未被肃清的外来者聚集地——蛇窟。

花满楼和奇鲁现在正站在蛇窟门口。

这是一条阴暗的小巷尽头,一扇陈旧的铁门上挂着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门环。

花满楼拉着门环三长两短扣了五下。

门开了,一个光光的脑袋探了出来,看见是花满楼,便开门让他进去——花满楼昨夜就住在这里,守门人自然是认得的,何况他出手还很阔绰。

门后是一条潮湿阴暗的甬道,倾斜着缓缓向下,约莫有百米长。甬道之后,别有洞天,人声陡然嘈杂起来,有人在高叫,有人在醉语,酒气和汗臭弥漫,偶尔也会飘来一丝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和一丝烟叶的味道。

所谓蛇窟,就是一个大窟窿,里面套着很多小窟窿。

大窟窿自然是喝酒吃肉的地方,场子不小,但外来者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还是显得人满为患。

“奇鲁兄,这边请。”花满楼在前,绕过那些拥挤的人群和歪歪斜斜的桌椅,径直走到墙边一处偏僻的角落,而奇鲁在后面完美地重复了他的足迹。

角落里这张矮几几乎是现在唯一的空位了。花满楼与奇鲁相对而坐,说道:“这里虽然有些脏乱,可以吃的东西也不多,但是味道还不错,尤其是水饺,馅儿多皮薄,奇鲁兄可想试试?”

“好啊,我以前只听说过,还没有吃过呢。”奇鲁一脸跃跃欲试,他最喜欢新鲜事儿了,尤其还是食物。

平时奇鲁的饮食都是贝兹负责的,然而贝兹只会做土豆,各种各样的土豆:土豆片、土豆泥、烤土豆、炸土豆、土豆烧牛肉……奇鲁不明白为什么贝兹对土豆有着这么强烈的执着,偶尔换成胡萝卜烧牛肉也好啊……然而贝兹却说,土豆就是我的原力。 

花满楼叫来了店小二,点了二两白菜猪肉、二两芹菜猪肉外加二两三鲜。

店小二左眼瞅瞅花满楼,右眼瞅瞅奇鲁,想不通这两个瞎子到底是怎么穿过人群找到这个座位的。

“你去招呼其他客人吧,不用找了。”花满楼递给小二一两碎银,将他打发走。

奇鲁正想抢着付账,一手伸进口袋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带钱。

真糟糕,奇鲁心想,平时习惯了他买东西贝兹跟在后面掏钱,这下好了,贝兹不在,钱也没有了。于是他只能咧嘴冲花满楼笑笑,露出那一口洁白的牙齿和红润的牙龈希望花满楼可以从中感受到自己最诚挚的谢意。

花满楼当然看不到。

然而尴尬归尴尬,奇鲁依旧丝毫没有想要改掉不带钱这个坏毛病的念头。“原力会指引我找到你的。”他不自觉地念了出来,可恶的贝兹,这种时候居然没有跟来。

“你可是与朋友走散了?”花满楼听到奇鲁嘴里的嘀咕,问道,“不知在下是否能帮上什么忙?”

奇鲁觉得花满楼真是古道热肠,和自己一样。

“他叫贝兹,”奇鲁说,“是的,我们走散了。”

“贝兹……”花满楼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他想等下吃完可以向掌柜打听打听,越是三教九流盘踞之地,消息就越灵通。

“贝兹是个很可靠的人,他总是在背后保护我。”奇鲁有点奇怪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来,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反而更能没有顾忌地袒露心扉,何况这个陌生人还是花满楼。

“他的脚步很坚实,声音也很沉稳,虽然在外人面前话不多,但其实非常健谈,有时还有一点自以为是的幽默感。”奇鲁继续说着。

花满楼静静地听着,他觉得奇鲁真是体贴,知道自己眼瞎看不见,说的全是与声音有关的信息。

而奇鲁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想要寻人,应该直接告诉对方贝兹的样貌才对啊,但是贝兹现在,长成什么样了呢?

奇鲁突然沉默了:是啊,贝兹现在长成什么样了呢?自己已经多少年没有看见贝兹了?

奇鲁心中的贝兹,还是小时候的那个样子。孩提时代的贝兹,长得虎头虎脑,奇鲁常嘲笑他吃太多长得胖。然后贝兹长大了,到了少年时,比其它同龄人都高出一个头,膀子也要圆一圈,自己却还是那么瘦小。贝兹到处扬言说要保护自己,虽然那时他和贝兹走在一起,确实会让人产生狐假虎威的错觉,但只有吃过苦头的家伙才知道这两人一个都惹不得。再然后,到了青年,奇鲁就看不见了……

他们就这样过了多少年啊,奇鲁知道贝兹现在更高更壮了,知道他的头发和胡子都长长了,知道他的手掌磨出了厚厚的茧,但是,他的脸呢?他的脸变了吗?他的眉眼还是和当年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了。

沙尘将他的皮肤磨砺得粗燥,枪火在他脸上刻下了挥之不去的伤痕,奇鲁知道,奇鲁都知道,眼睛瞎了以后奇鲁不是没有摸过贝兹的脸,不过那些触感都不足以拼凑出完整的贝兹。

让奇鲁刻骨铭心的,只有那一次。

那一次,贝兹的脸是湿的。

杰达很干燥,那一天也没有下雨,但贝兹的脸是湿的。

贝兹这辈子自从断奶之后这就哭过一次,但奇鲁没看见,因为恰巧在同一天,奇鲁什么也看不见了。

飞机在头顶轰鸣、炸弹在四周爆炸、子弹在肩头擦过……

熟悉的建筑一座接一座倒塌、熟悉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

硝烟弥漫、尘土飞扬、空气中飘散着血腥味儿……

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咒骂、也有人在呐喊……

贝兹跪在一片废墟之上,抓了狂似的用双手刨着地上的瓦砾,刨到指甲掀起。

奇鲁摇摇晃晃地走过去,站在贝兹身后。

贝兹转过头,看见奇鲁空洞的眼眶里淌下了两道殷红的血痕——那是压倒贝兹的最后一根稻草,一瞬间,泪水决堤。

奇鲁抱住贝兹的头紧紧扣在自己胸口,他失去了双眼,而贝兹却失去了全家,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贝兹没有哭出声来,他平时嗓门不小但此刻却死命地咬住下唇,咬得血都渗了出来也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响。

血和泪一起沾湿在奇鲁的胸膛,奇鲁能清晰地感觉到贝兹鼻尖的抽动,还有他温热的吐息。

“哭出来吧贝兹,难过就大声哭出来啊!”

然而贝兹还是不肯出声,他倔强得像头牛。奇鲁觉得他那时的样子,比哀嚎还要让人绝望。

也是从那一天起,贝兹不再信仰原力。他们曾在一起高声念诵着“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他们曾经每天相逢和分别时都相互祝福“原愿力与你同在”,贝兹曾是个比奇鲁还要虔诚的信徒,然而从那一天起,他不再信仰原力。

或许不是贝兹抛弃了信仰,而是信仰抛弃了贝兹。

奇鲁的思绪飘得有些远了。

“奇鲁兄?”花满楼轻轻唤了他一声。

奇鲁这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奇鲁淡淡地抬起头,他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向花满楼描述贝兹。

“你一定会找到他的。”花满楼的声音温柔而自信,“如果他在这里的话,他应该也会来蛇窟,毕竟这是外来者唯一的栖身之处。”

奇鲁点点头,他可以感受到花满楼话语中那种渗入心灵的温暖,就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

 “我不知道他在不在这里,” 奇鲁脸上又恢复了神采,思路也清晰了许多,“不仅仅是贝兹,我们还得找找回去的办法。”他想如果贝兹现在还在杰达,一定已经担心得快疯了吧。

“我也正是此意。”花满楼说,陆小凤现在一定在努力地找自己,那自己又怎么能坐以待毙呢?得赶快想个办法才行。

然而办法,并不是说想就能想到的。在此前的一天一夜里,花满楼已经用尽了力气去打听,却什么也没打听到。

“饺子来咯!”正在此时,店小二端上了三盘热腾腾的饺子。

“先吃吧。”花满楼对奇鲁说,“吃完再议。”

奇鲁有模有样地从竹筒里抽出了一双筷子,虽然有些手生但他还是知道这东西是怎么用的。可是他没想到饺子皮很滑溜,害得他鼓足了劲儿试了三四次才成功地把一个三鲜饺塞进嘴里。

他果然不是中原人士啊……花满楼察觉到了奇鲁的笨拙,主动问他需不需要自己帮忙。

“谢谢,我自己能行。”奇鲁逞强地拒绝了,他明白花满楼是一番好意,但他不想因为自己看不见就给别人添麻烦——这是瞎子独有的自尊。

奇鲁又艰难地吃到了两个饺子,味道确实不错。他正想去夹第四个,手却顿住了。

“原力变阴暗了。”奇鲁说。

“什么意思?”花满楼没听懂。不过不用奇鲁解释他马上就懂了,因为一个暴戾的声音已经传进了耳朵。

“你们两个,给本大爷让开!瞎子也来吃饺子,笑话!还不快滚!”

又是一个来找茬的,花满楼和奇鲁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周围的座位都坐满了,这人肯定是看自己眼瞎就把自己当软柿子想捏。

然而人不可貌相,眼瞎的不一定就软。

花满楼风轻云淡地又夹了个饺子放进碗里,缓缓道:“瞎子也是人,人都是需要吃饭的,所以瞎子也会吃饺子。”

奇鲁则用棍子撑着地,似笑非笑地问:“这位大爷您是不是该减肥了?一个人需要两个人的座?”

“找死!”来人明显被激怒了,伸手掏出腰间的枪,“老子一枪崩——”

话音未落,就被奇鲁的棍子扫了个狗啃泥。

“瞎子吃饺子,那什么东西啃泥巴?”奇鲁笑嘻嘻地问。

“你……你等着!”那人捂着摔痛的下巴从地上爬起来,恨恨地跑走了。

花满楼轻轻摇了摇头,有点同情这个执迷不悟的闹事者。然后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接着刚才的话茬问奇鲁道:“原力是什么?”这个陌生的词汇已经第二次从奇鲁口中出现了。

“原力就是一种能量场,它无处不在。”奇鲁说。

“能量场又是什么?”花满楼似懂非懂,“内力吗?还是一种气场?”

“内力是什么?”奇鲁一脸疑惑。

“内力就是一种真气,蕴于丹田。”花满楼解释。

“真气?丹田?”奇鲁想了想,觉得真气应该就相当于水晶吧,于是问,“真气在丹田里,那丹田多吗?真气好开采吗?”

“……”

奇鲁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他又把话题转回了原力,“你也可以把原力当做一种信仰。”奇鲁觉得这样说可能会比较好理解。

信仰的话应该就是类似佛教或者道教吧,花满楼心想。

“愿原力与你同在。”奇鲁又说。

这句大概类似“南无阿弥陀佛”吧,花满楼又想。

然后两人都心有灵犀地不再开口,结束了这个鸡同鸭讲的话题。

虽然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但花满楼和奇鲁都对对方有种惺惺相惜之感。两人边吃边聊,很快就把饺子全吃完了。

“你感觉到原力又变阴暗了吗?”花满楼放下筷子问奇鲁。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群都散了开去,刚才那个挑衅者带着一群喽啰气势汹汹地回来寻仇了。

“这次用不着我出手,”奇鲁突然笑得很开心,“原力告诉我贝兹来了。”

喽啰们当然想不到他们身后有个人早已把枪架好了。

“陆小凤也来了。”花满楼说,就算在这种吵闹不堪的人堆里,他也绝对不会听错陆小凤的脚步。

贝兹想开枪,却被陆小凤拦住了。

“你这枪火力太猛,要是把蛇窟打坏了,我们今天就得露宿街头了。”陆小凤说着飞身一跃跳进寻仇的人中,左右开弓瞬间踢飞了两个。

“说得对!”奇鲁高声赞同,“看来还是得靠我亲自动手。”他说完长棍一挥,棍身过处,所向披靡。

两人手劈棒打,顷刻间遍地开花。一群小喽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全趴下了,那个领头的“大爷”也吓得屁滚尿流地逃走了,没敢再放话说“你等着”——两个瞎子都打不赢,何况现在还多了两个不瞎的。

陆小凤甩甩手,和奇鲁愉快地攀谈了起来,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一路上贝兹讲了不少关于他的事情,奇侠盲僧,果然名不虚传。而对于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奇鲁也早有耳闻。

贝兹走到花满楼面前,他知道花满楼是个瞎子,但他还是忍不住望向了花满楼的眼睛。

花满楼的眼睛和奇鲁的不一样,他的瞳孔是黑色的,只是没有光彩也没有生气,但不至于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他是个瞎子,何况他举手投足都恰到好处,实在很不像双目失明。

这样他就不会受欺负了,上门挑衅的傻瓜也会少很多……贝兹心想,可奇鲁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因为瞳孔的颜色,总有些白痴会不知死活地来找他麻烦,就像刚才那些人一样,虽然后果都是自讨苦吃,但也实在很烦人。 

花满楼不知道贝兹在想什么,他常常被人这么盯着,因为很多第一次见他的人都不相信他眼瞎,所以花满楼以为贝兹也一样。“这位兄台一定就是贝兹吧,”花满楼说,“你不用再看了,在下真的是个瞎子。”

贝兹正想脱口而出“你都瞎了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却被奇鲁一声银瓶乍破抢了先——“什么?!你也是瞎子?!”奇鲁满脸惊愕,嘴巴张大得都快合不拢了。

“也……?!”这次轮到花满楼惊愕了。

“哈哈哈哈哈!”陆小凤和贝兹同时暴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笑声。

“花满楼啊花满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陆小凤捧腹叉腰笑得前仰后合。

而与此同时,贝兹也一脸嘚瑟地转向奇鲁,故意把声音抬高了八度问:“嘿哟,原力没告诉你他也瞎啊?”

……

奇鲁和花满楼都沉默了。

在这一瞬间,他们才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瞎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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