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旧文/科学组】行迈（六）
Chapter6
Jarvis是当今世界最好的人工智能系统，这一点毋庸置疑。Bruce一句话，屏幕上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数据，让人眼花缭乱。
Bruce盯着一个个的数字，眉头越锁越深。公式和运算流连于指尖，思索和推理在脑内盘旋，一层一层，抽丝剥茧。眼镜后那双深褐色的瞳孔，也因为专注而愈发有神。
这些机械的数字，在旁人看来或许毫无意义，但在Bruce眼中，却如同坚冰下的漩涡，因为难以捉摸，所以总能撩拨出一种挑战的欲望和探索的乐趣。
跟Tony不一样，Bruce这个天才是那种更贴近常人的天才，他确实很聪明，但他的成功也同样少不了勤奋。跟每一个好好读书辛勤工作的普通人一样，Bruce取得成就，是因为挥洒了足够多的汗水。所以每次Tony用“怎么这么简单都不懂”的眼神看着大家时，他总是愿意耐心地去补充讲解，因为他并非生来就高高在上，从平凡人到天才这条路，他也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的。
天空中，Tony和Thor战得正酣。
“Tony，你输定了！”只听一声大喝、风云骤变，Thor振臂一挥，甩出一道闪电，径直劈向Tony面门。
“你就只会这一招吗？”Tony双手一叉腰，躲都懒得躲了，“正好再给我充个电。”
“哄”地一声，电流贯穿全身，Tony不由一震，白光刺得他一闭眼，再睁开时，Thor竟已拎着锤子飞到了跟前。
“中计了！”Tony一惊，慌忙侧身想避开，可哪还来得及？Thor抡起锤子一锤把他砸飞了出去。
“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空中勾起一道完美的抛物线，Tony带着一脸不可思议 “啪叽”一声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幸好钢铁侠的铁皮质量上乘、耐磨防损。
Tony站起来摸了摸摔得生疼的臀部：“Jarvis，没事吧？”
“通讯功能出现故障，Sir。”
“立即修复！”Tony一声令下，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只是通讯受损而已，没什么大碍。“Thor，”他仰头望着空中一脸傻笑的大个子，“你下手还真够狠的，看来我也不得不认真了！”
话分两头。
卧室里，Bruce终于停下手中的计算，屏幕上出现了结果——一条与正常值反向偏离的红色曲线。
Bruce凑近屏幕，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曲线上那细微的波动，一串看似无序的数值，在心中排列组合。
“天啊！”他突然一声惊呼，“Jarvis，方舟系统被入侵了！”
“入侵？”Jarvis一脸茫然。当然，它要是察觉到就不会被入侵了。
“马上联系Tony叫他赶快回来，事情很严重！”Bruce脸上，焦急得渗出了汗珠。
“对不起Banner博士，钢铁侠的通讯设备出现故障，信号无法连接。”
“方舟系统的控制中心在哪里？Tony的实验室？”
“是的，Banner博士。”
Jarvis话音未落，Bruce便起身冲向门外。形势刻不容缓，如果联系不到Tony，那么可以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望着Bruce匆匆远去的背影，Jarvis相当迷茫。Bruce来不及向它解释什么，现在的状况真的十万火急。
方舟系统，一种被Tony开发出的新型清洁能源供应系统，也就是现在Stark大厦的能量之源。他的运作原理，简单说就是靠粒子对撞和光热辐射产生能量。而当前的数据表明，虽然供能还在持续，但是对撞周期和辐射方向全都已经紊乱。Bruce刚才的一番计算，又证明了这种紊乱并非无机而是有规律的，所以这一定是人为造成的。人为的意图一目了然，因为新的对撞辐射模式只会导致一种后果——爆炸。而方舟系统一旦出现爆炸，释放出的能量堪比原子弹，届时整个纽约都将不复存在。
有人想要毁灭全纽约！Bruce的脑子里就像烧着了一把火，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阻止这场爆炸！
卧室和实验室相距并不太远。
“Ouch！”Bruce吐出一口粗气，他跑得太急，一个没刹住，差点撞上了实验室的玻璃门。
“验证：请输入以下问题的正确答案，否则将被视为非法入侵。”Tony实验室的密码锁上还是那一行清晰的大字。
不会还是上次那个问题吧？Bruce直起腰，微妙地有些想生气，那个完全不需要大脑就能回答的问题，唯一的作用只是浪费开门的时间而已。而现在这种时候，哪怕一秒钟他也浪费不起。
下一步。
屏幕上出现了很长一段话——
“对不起，我知道我一定又做错了什么，惹得你生气。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如果你不愿原谅我，那么也请你一定相信我。如果你不愿相信我，那么请你至少相信一点，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开始，Tony Stark的世界，就再也不是孤独一人了。——安全提问：Tony Stark最爱的人是谁？（答案不区分大小写）”
望着屏幕上的字，Bruce愣住了。
有一些东西，开始无声地融化。
该道歉该请求原谅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吧。
因为懦弱、因为自卑、因为幸福得太不真实、因为爱得太深、因为太过害怕失去……所以，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像个刺猬，锋芒毕露，伤害着所有用力想抱紧自己的人。
Hulk很无辜，Tony更无辜。
Hulk已经无端端成了替罪羊，Tony也差一点为了自己丢掉性命，难道还要这样继续别扭下去吗？
不敢抬头面对现实，站在原地畏畏缩缩害怕迈步向前的人，一直都是自己吧。
“Tony，你这个白痴！”Bruce一拳砸在玻璃门上，“这种问题，根本一点安全防御作用也没有啊！”
门很坚固，砸得Bruce骨节隐隐作痛，痛得连眼角都莫名其妙的湿了。
“Bruce Banner”，又是一个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的问题。
这根本就不是防御，明明是在攻击。
实验室的门应声而开，一束光照了进来，照亮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Bruce心中那一层层垒起来的森森高墙，终于龟裂，土崩瓦解。
——TBC——